几人越说越不堪入耳，祁焰实在无法继续听下去，面如锅底拔腿离去。

　　石头小跑追上，“爷，你干嘛去？你也要为先皇报仇去吗？”

　　“你，去，”祁焰突然止步，回首命令猝不及防撞他身上的石头，“把那几人的舌头给我割来。”

　　“啊？”石头惊悚得眼珠子掉地，仓惶摇头，“爷，奴才虽然有点三脚猫功夫，可到底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，奴才怎么可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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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怎么可能干得过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的侍卫，而且还四个那么多。

　　“割他们的，还是割你的，”祁焰眼神比刀凌厉，“自己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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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石头再次猛地捏住嘴，里面舌头条件反射卷了起来，绝望看着他哥口中最好的主子衣袍带风离去。

　　欲哭无泪回头，那四个侍卫竟察觉到什么似的握住了佩刀，正虎视眈眈瞪着他。石头猛地咽了口口水，梗着凉飕飕的脖子走过去。

　　“诸位大哥，我家王爷让我问你们取一样东西。”

　　***

　　南院不同于寻常青楼瓦子，它位于城郊远离繁华市集，没有奢华的排场，只有门口一颗苍劲巍立的榕树，没有嘻笑拉客的姑娘，只有腰刀寒厉的守卫。

　　即便如此，此地仍是门庭若市。

　　大邺唯一带有官位品阶的妈妈柳氏叼着烟枪迎上来，目光如炬打量易了容的祁焰，“爷好面生，是头回来南院吧？”

　　“是。”祁焰环顾完全异于寻常青楼的大堂说。

　　柳妈妈视线紧跟着祁焰目光，不问自答的语气端的是带着些许傲娇的官腔，“咱这儿不比别处，人都房里关着呢。爷今儿来，是寻仇……还是寻.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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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见祁焰不解的看着她，柳妈妈吧嗒口烟吐了串胖胖的烟圈，说：“若寻.欢，赶巧最近正好送来了几个人间绝色，若寻仇，爷初次来，少不得要听听南院的规矩。”

　　不等祁焰问什么规矩，柳妈妈直接说道：“只有三条。”

　　她伸出三根胖短手指，每说一条便屈下一根指，“一、只能上不能杀。二、欺辱致死，赔三千银两。三、人无价可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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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话中话便是：想报仇，可以，三千银一条命，但只能榻上折磨死。想寻欢，也可以，但不要和他们产生感情，因为大邺律法规定，无论多少银钱，都赎不了此处的罪犯。

　　到了南院，这些人便只有一个结局。

　　死。

　　而且还是那般毫无尊严的死。

　　尽管从未来过南院，但这里的规矩，祁焰清楚得不能再清楚。

　　当初他身为太子时，便想过要废除南院。

　　罪犯也好，战俘也罢，他们可以缢首凌迟，可以腰斩车裂，唯独不该南院里这样死。

　　遗憾的是，太子时的祁焰没能废除南院，如今便更不可能了。

　　他的皇上兄长祁墨发放给他当朝最高俸禄，却没给他挂任何官职，他是名副其实的“闲王”。

　　祁焰没心思听柳妈妈废话，单刀直入。

　　“我要太子棠。”

　　“那爷需得再等等，太子棠他现在有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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