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，顾清枫艰难的拖着身子从床上走下来，把落地窗的门关上，阻碍了外面的风雨扑进房间。
顾清枫回身的时候，双手用力抱紧了双臂，他的瘦削的肩膀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衣服。
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，还有他身上的不适，有一瞬间滞楞在原地。
他今年也不过才刚刚二十三岁，他不知道像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。
就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，他从原本那个阳光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三年了，从他二十岁遇到程锦年那一刻开始，噩梦就伴随了他整整三年……
在他发呆之际，房间的门被打开，走进来一个人，不用看光听脚步声，顾清枫就知道是谁。
那人缓缓的靠近他，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：“还疼吗？”
顾清枫的背一僵，不敢回头。
以往程锦年问这样的话时，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来一次。
顾清枫是害怕他的，害怕身后这个无情的男人，所以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时，身体都会不自觉的发抖。
顾清枫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带着些许颤音，“不……不疼……”
下一秒男人抓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迫使他扬起脸来，男人双目紧紧盯着他的脸，忍不住讽刺道，“也是，像你这样的贱骨头确实是感觉不到疼痛。”
话落，程锦年抬手给了他一巴掌！
顾清枫趴在那里紧紧的攥着拳头，满脸的泪水染湿了床单，原本那些伤痕还未淡去，此时又添上了新的。
他就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鱼无声的忍受着这一切。
不管程锦年下手多狠，顾清枫咬着唇都不敢哭出声，因为程锦年不喜欢他这样。
相比一脸痛苦的顾清枫，程锦年就显得轻松的多。
刚结束完程锦年就靠在床头，随手点燃一根烟拿在手里侧头看着他，语气不带一丝感情，“去洗一下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，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，当年可是你自己主动的，三年了，你不是应该都习惯了？”
是啊，他都已经习惯了。
程锦年说的对，他就是一把贱骨头。
可这一切能怪谁？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。
顾清枫深吸了一口气，强撑着身子爬起来走到浴室洗了个澡，再裹着浴袍走出来。
这一会儿的时间，烟灰缸里跟地板上多了几个烟蒂。
顾清枫不知道程锦年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这么嗜烟了。
他缓缓的走过去拿过烟灰缸，蹲在地上，把落在地板上的烟头捡了起来放在了烟灰缸里，道，“什么事？”
程锦年看着他，冷冷的说道，“顾清枫，还记得我为什么会和你结婚吗？”
“记得。”
他当然记得，因为惩罚，因为报复，因为折磨，因为禁锢，因为他不过是程锦年用来思念顾清城的替身。
程锦年吸了一口烟，从旁边拿出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资料甩在他的身上道，“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，你可以滚了！”
闻言，顾清枫手里的烟灰缸应声落地，一下子砸在了脚上，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觉得疼。
他痴愣的望着程锦年，“你不要我了？”
“顾清枫，三年了，你……我早玩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