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极国临安城外——

　　“唔——”好渴……

　　我缓慢的睁开眼睛，好熟悉的感觉，我这是变成种子了吗？

　　好冷啊没有阳光，也没有水分……

　　作为一朵菊花是会渴死的。

　　好想念上天庭的桃花糕啊，可能再也吃不打到了。

　　“嘶——”谁踩到我了！

　　“啊！谁？”

　　“……你脚下。”再不起种子就没了

　　“抱歉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”我没理他。

　　他过会又继续说道：“你……是神仙吗？你是来找我的吗？真好，我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~你是什么仙~”他用手拨开了挡住它的叶子。“黑乎乎的，圆圆的。”

　　话音刚落他便伸手准备摸，不等我拒绝，他便停下了，立刻把手藏在了身后，他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，立马转身，“我还是不碰你好了。”

　　他说完就跑开了。

　　“……”莫名其妙，不过我也没有力气叫住他，他跑走的太快了，他只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脸，和一个影子。

　　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很偏的地方，安静的很，感受不到水的地方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法力太弱了，他快进入休眠期了。

　　小男孩过了好一阵才一回来，我艰难的看了他一眼，就晕了过去。

　　“神仙哥哥，我，我洗干净手了，我也洗干净脸了，嗯……我把全身都洗了一遍，我不脏，不脏了，我可以摸一下你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好吧，那我不摸你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你嫌弃我了吗？我真的洗干净了……你别嫌弃我好不好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我听你的声音很好听，你们神仙都是这样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别，别误会，就算我听见其他神仙的声音，我也只喜欢你的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叫你神仙哥哥不理我，是不是没有叫对你的啊，我听我娘亲说过……她喜欢的人叫如意郎君，你又是神仙，我也很喜欢你，那我叫你仙君好不好呀~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那我就当你答应好啦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仙君会不会嫌我话多啊……其实我话不多的，真的，我就是……太久没有跟别人说话了，他们都打我……还不给我饭吃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仙君，你理理我好不好~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仙君，你也不理我吗……”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全砸下来。

　　唔——什么东西，咸咸的……下雨了吗？

　　他感觉他本来剩余的水分散失的更快了。

　　“呜呜呜呜呜呜~仙君理理我好不好……”

　　唔，是刚刚那个黑乎乎的小孩，他怎么在哭，仙君？是在说我吗？可我已经不是神仙了，应该不是叫我吧？不管他了，可是……他再继续哭下去，他可能就会因为缺水死掉，他可能是第一朵被渴死的菊花妖……

　　这小破孩的眼泪怎么这么咸，还多，跟话本里的小媳妇似的，真的比处理上天庭的卷宗还烦。

　　“别，咳咳，别哭了”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，他艰难的开口道。

　　“呜嗝~”

　　他虚弱的趴在种子里，看着他靠的越来越近，近到他都可以看见他眼睫毛，他往后挪了一下。

　　“仙君~嗝，你没事吧？”

　　“……没事，咳咳”

　　“仙君，你，会不会跟我娘亲一样不要我，然后去很远的地方……你别走好不好呜呜呜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打住，有水吗。”

　　“呜……没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天要亡我也。

　　“附近有，仙君我带你去！”

　　“……嗯”

　　听到他的回应，我看见小破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，边走边说：“仙君我们走吧。”

　　留下我一个人在种子里风化，我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。

　　小破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：“仙——君！快——跟——上我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没听到我的回应，他又跑回来了，微喘着气说：“仙，仙君，你怎么不走啊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这绝对是个傻的，他要是走的了，还要他干嘛。“把我捧过去。”

　　“啊？噢噢。”他看了看他洗了很久还泛黄的手，又看了看种子，手在身上擦了好几下，才低下头双手虔诚的捧起种子。

　　他说他一出生就跟娘亲一起生活，娘亲是一间酒楼的厨娘，跟爹爹两小无猜，长大后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，刚怀上他的时候，就被抓去当了士兵，跟什么国打了三年仗，突然一天回来了一个跟他一起被抓走的老赵，断了一只腿一只手，他身上的银子雇马车用完了，最恨的是那个人看着快到了把他丢在了附近，他爬回来告诉她说他死在了沙场上，尸骨无存，说完他也咽了气。

　　他娘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，一伤心就一病不起，人就……酒楼的店家收养了他一年多后，店家的儿子娶了媳妇儿，儿媳妇一年无所出，婆婆和邻居对她指指点点，她便看他越来越烦，便把他卖了出去。

　　他好不容易跑了出来，正好赶上大动乱，他被推搡着来到了临安城。

　　本来可以当小学徒养活自己，但是在路上饿了一路，人六岁却瘦的跟四五岁似的，别人怕他手脚不干净，没敢要，况且这大动乱，自己恐怕都养不起自己，谁会养一个别人的小孩。

　　他就只能乞讨为生了，然后遇见他了，还给他来了一脚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我给了他一块之前在人间拍卖行拍的宝贝给他当带我来的报酬，这样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，我叫他把我放在这个河边，这样我就可以躺在这当闲鱼了。

　　哎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身。修炼之路很长啊。

　　“你可以走了，后会有期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他拿着我给他的宝贝不知所措，直勾勾的盯着我看，我心情好便多问了他一句。

　　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他还是没说话。

　　这小破孩，还挺有趣儿的，不跟他说话他就说一大堆，跟他说话就不理人了，有趣。

　　“呜呜呜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”不是，好好的，怎么哭了。

　　“呜呜呜，仙君不要我了！呜呜呜”

　　“打住。”

　　“呜~”

　　“你不走想干嘛，跟着我？我就待在这，你跟着我不无聊吗？”

　　“呜~有仙君就不无聊。”

　　“那我不理你了，你走吧。”

　　“仙君~呜呜呜呜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仙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~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仙君~嘤嘤嘤”

　　“……”受不了了，烦死了，真吵。

　　“仙君……”

　　“别叫我仙君，我不是仙，我是妖！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吃了。吓死你！”

　　“呜~我不怕仙君。仙君吃了我吧，这样仙君就不能不要我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无法沟通。

　　“……”我才不要吃你呢，不爱吃你这种小孩。

　　他也说话了，他没理我，直盯着他手上，我给他的兔子坠子摸了一下，我看到他依依不舍的把我的坠子递给了我。

　　“仙君还给你，你别丢下我好不好~”小屁孩可怜兮兮的。

　　……“我真的不是仙我是妖啊，你不怕我吃了你吗？”好吧，他好像真的不怕。

　　“不怕仙君要吃我早吃了，而且仙君是一颗种子~只有我吃仙君的份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好吧，当我没说。“你真不要？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。”

　　“我要仙君。”

　　小孩十分坚持，假如忽略他眼角未干的泪的话。

　　真奇怪，还有不要宝贝的人族。

　　“呜呜呜……仙君还是不要我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这小孩该不会以为我把东西收回来了，就不赶他走了吧。

　　“呜呜呜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别嚎了，让你跟让你跟。”饿着吧你，等我睡醒了就应该不在了吧？小孩能抵几次饿？饿了就走了。

　　“唔——”睡的好舒服啊，诶，这小孩怎么还在，睡着了？

　　话说这小孩长的还挺像缩小版的小厨仙的。哎，又想念小厨仙做的桃花糕了。

　　他的脸怎么那么红啊？是不是在这里等的发热了？他应该睡了太死了，应该有好几天了，那这小孩是不是也等了好几天？

　　“小破孩，醒醒。”

　　“唔，仙君~别走……”小孩的面部表情十分痛苦。

　　罢了，做个好事吧。九华把小孩送到了医馆。

　　他坐床边看着他的脸。

　　年纪轻轻的睡着了还皱着眉，还讲梦话。

　　唉，小屁孩麻烦死了，就应该在你踩到我的时候保持沉默，真是欠你的，睡觉还不安分，手再伸出来就剁了你的。

　　“真烦人。”九华已经把他的手放被窝里放了好几次了，他化形把他送过来可是费了不少法力，边回到种子里了。他刚被贬下来，法力很微弱。

　　“仙君！——”等他醒来，九华已经不见了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？难不成是仙君见他可怜送他过来的？还不如让他死那算了，没人喜欢他……仙君也是。

　　“果然，仙君还是不要我……”

　　“你醒了？醒了就把这粥喝了吧。”伙计把桌上的粥端到他面前，他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。

　　［伙计：我存在感这么低？那我走？］

　　“谁叫你端过来的？”

　　“……是，是一位公子把你抱过来的，说是你发了高热。”伙计踯躅的说。

　　那一定是仙君！小孩掩饰不住眼角的惊喜，立刻问道。

　　“那那位公子呢？”

　　“这个，不知。”

　　“他走了就没来过这里了吗？”

　　火鸡看着这个小孩脸上的表情，从欣喜到失望，最后表情竟然越来越狠戾，心里止不住的害怕。

　　“没没来过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又抛弃了他，救了他还抛弃他，那还不如不救他算了。

　　还不如让他死在那里算了，他淡淡的，看了伙计一眼，伙计抖的更厉害，吓出了尿来慌慌忙忙的捂住自己，跑掉了。

　　伙计：呜呜呜，师父！！这小孩好凶啊。

　　见伙计走了，他跟没有知觉似的，手发狠的抓紧，直到指甲嵌入肉里，沁出了血丝。

　　九华在一旁的地上睡的很香，见他醒来了，于是便问：“你没事了吧？”

　　“仙君？！”小孩子在床上东张西望没看见他，急忙下床来，鞋都顾不上穿，便开始找他。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直到看着那黑黑的种子他才冷静下来。

　　“仙君~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”

　　……这小孩怎么这么能哭，嘴巴一扁就哭了。

　　这还是人族幼崽吗？

　　这是水族的吧？

　　“没有不要你，别哭了。”

　　只见他吸了吸鼻子，露出一个微笑。“那说好了，仙君可不能再丢下我了！”

　　“……嗯”这小孩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。要不是开始知道了他的身世，我还以为他是唱戏的呢。

　　“仙君！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仙君！！”

　　“……嗯”

　　“仙君！！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这孩子怕不是病傻了吧。

　　“仙君你真好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这孩子怕不是有啥子大病。

　　“仙君仙君，我们去哪里呀？”小破孩捧着他一起出了医馆。

　　“不知道。”我本来想找个有灵气的当条咸鱼的，“你这破小孩非要缠上我，要是害了一条人命，那他就……”

　　“那就什么？”小孩眨巴着大眼睛，好奇的盯着他手里捧着的种子。

　　九华被他盯的不好意思，说话有一点磕磕绊绊，“……没，没什么。”还能怎么，想飞升就难一点呗。

　　“好吧。”

　　算了，懒一点就难一点吧，要不是为了上天堂的桃花糕，他早不干了。

　　上天庭的文官每假有一次吃桃花糕的机会，小食堂里的小厨仙做的桃花糕比人界的，不不不，比各界的都好吃。

　　此时两个人想的都不一样。

　　九华：好想吃桃花糕啊，馋死我了，就怪那个木什么的，把他抓起来还污蔑他。还把他从诛仙台推下来，也不等他去拿个桃花糕的！等他再次飞升，一定要好好的批斗一下他，比如在文书上说他的坏话。

　　小孩：仙君好温柔啊，还会耐心的教我不懂的，而我也不嫌我脏，还救了我一命仙君，是除了娘亲以外最好的人，你一定要快快长大保护仙君。

　　“小孩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孩吧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　　“仙君想叫我什么，那我就叫什么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刚刚恰好路过街上的时候，听到一位大娘叫自家的儿子叫狗蛋，卖猪肉的大爷也叫他的狗叫旺财，难道话本里的名字在人间这么流行吗？

　　狗蛋是有特殊的寓意吗？

　　我开玩笑道：“那我叫你狗蛋你也应吗？”

　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，他立刻回答了，“应！”

　　还真是个傻子。

　　“你本来的名字呢？”

　　“我不知道，我好像没有名字，娘亲一直都是叫我……”

　　“叫你什么？”

　　“……宝宝。”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。

　　“娘亲说要等爹爹回来给我取名字，可是爹爹不会回来了……呜呜呜”

　　“……”怎么好端端的说着说着就哭了，这小孩怎么这么会哭啊，越哭越大声，小眼泪跟不要钱似的，这要是个鲛人族的，那就发财了，爱哭多久哭多久，但是现在……

　　“打住，别哭了。”没有名字就取一个嘛。

　　“呜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哭起来……好，好可爱。

　　原来天庭小话本中的美人挂着泪珠使那无数小仙为之迷倒，是真的！

　　天庭小话本诚不欺我！

　　“呜~仙君。 ”

　　“啊？咳咳。”神游了神游了，忘记这还有个人了。

　　“仙君帮我取吧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这小破孩不是要等他爹取？难不成他想让我当他爹？可人菊殊途啊，妖的寿命有这么多年，可能当儿子的他不知道死了多少轮了，当爹的他还在第一世呢。

　　“沅陵覆湘岸，烟柳顾行舟，就叫你顾行舟吧。”黍姝可是上天庭桃花糕的别称~

　　“顾行舟？我很喜欢，谢谢仙君~”

　　其实是乱取的，看他这喜欢的样子他也不好打断他。

　　“咳咳，喜欢就好。”

　　“仙君是生病了吗？”

　　“没有，无事，好得很。”装深沉装过头了，该死。

　　“噢。”

　　“别唤我仙君了。”

　　“为何啊？”

　　“我如今已不是仙君了，再唤也不好。”哎，又想起了天庭的桃花糕。

　　“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仙君？”

　　叫爹！“……”九华仙君？，这更不好，乱编一个吧。

　　“叫我江礼吧。”

　　话音刚落，就听见一声巨响。

　　“让一让，让一让啊，顾将军来了！”

　　“什么！是顾将军？大家快让开！”

　　“大家让一让，我们顾将军凯旋归来了！我们打赢了！”

　　“顾将军威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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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前面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　　“仙君，我们去看看？”

　　江礼刚牵着他走了一会，法力用的差不多了，他就又变回了种子。

　　“好，小心点，抓住我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顾行舟小心翼翼的收紧手掌，没敢捂太紧。

　　“让开让开！”

　　“啊！仙君！好挤啊，别踩到我了！”

　　旁边的大叔刚好踩到他，但听他这么凶的语气，直接怒了：“小叫花子！你知道你凶的是谁吗？！”

　　顾行舟正担心自己捏着的仙君，生怕一个不注意把仙君给落下，不甘示弱的说：“谁啊！”

　　“你大爷的！滚滚滚，小叫花子凑什么热闹。”

　　顾行舟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掌，这一路上他已经受过太多这种侮辱了，突然意识到还有仙君，便赶紧放开。

　　谁知道种子却掉到了路中央，眼见着那马车就要过来了，再不去捡种子就会被压坏，他要保护仙君！

　　顾行舟拼命地挤开人群去捡，刚拿到种子，笑容都还未舒展，突然地上有一层阴影。

　　马惊了！那马正向着他跑来，吓傻了的顾行舟愣在了路中间。

　　“砰——”

　　想象中的马并没有踏过他的身体，顾行舟瞪大了眼睛，恍然间，他好像看见了一名男子，明眸皓齿，一身白衣，宛若谪仙，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的垂到他的腰上！抱住了他！

　　马车踩在了他的背上，他听见一声闷哼。

　　“仙君！”

　　“顾，顾行舟……别哭……”这小孩真是眼泪多……江礼伸手想给他擦眼泪却发现他的身体是虚幻的，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……他赶紧把手拿了回来。他感觉他的灵力正在散失，身体越来越轻……

　　“我不疼……妖是不会痛的……你要好好活着啊……”不然就白救你了……

　　“仙君！！”顾行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仙君从他怀里消散，他拼命的想抓住他的虚影，却怎么也无济于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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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踩到我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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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别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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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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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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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我是妖啊，会吃了你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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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小破孩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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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小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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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小孩你叫什么名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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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沅陵覆湘岸，烟柳顾行舟，就叫你顾行舟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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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没有不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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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以后就叫我江礼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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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仙君！为什么！为什么！要帮我挡！啊啊啊啊……”

　　周围的人看着这个人受到马压过毫发无损，还躲过一劫后开始发疯的对天上喊。

　　甲：这小孩疯了吧。

　　乙：被吓傻了！

　　“仙君！别抛弃我好不好……你快回来，我再……也不看热闹了，我不该没抓紧你的……呜呜呜仙君！！”

　　“仙君……”

　　江礼失去意识前还想着他：还好，小孩没事……小孩又要哭很久了。

　　小孩，你救了我一命，我救了你一命，我们两清了……互不相欠了。

　　小孩，我不疼，你看，我嘴角都没有血。

　　没有法力把你带走……

　　小孩，好好活着……顾行舟……你要记得我啊……我叫江礼……是妖……会吃了你……

　　（ps：妖在种子时期很脆弱，种子碎了妖身死亡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