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班长……为什么要这么说林天？”
这个疑问蕴绕在每个人的脑海里。
“班长怎么了，不至于这么说林天吧，大家都是同学，平时也就是调侃一下。”
“是啊，怎么还人身攻击呢？！”一个女生握着拳头为林天打抱不平。
“两人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啊？”
“希望最后不要演变成打架啊！”
王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，拿着粉笔的手动了一下，终究放下去了。
睡觉的几个学生突然惊醒，睡眼惺忪一脸懵逼地看着司马泽。
看小说的同学拿了本书把小说遮住，饶有兴致地回头看林天的表情。
玩手机的同学默默地把手机放进了抽屉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前排面色狰狞近乎癫狂的司马泽，以及站在最后一排沉静如水的林天在这一刻成为了教室的焦点。
反差，惊人的反差。
林天太平静了！
好像一点都没听到司马泽的话一样。
正常人听到别人这么骂自己不应该怒气反驳吗？
为什么林天这么平静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。
难道林天在憋大招？众人心中疑云丛生。
其实，林天此时并没有那么平静。
他低着头有些想笑。
司马泽？什么玩意？
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多戏？
老子上学碍着他什么事了。
真是搞笑。
我选择的人生他凭什么指手画脚？
“有你在就是拉低我们班的数学平均分，你每次数学都只考两三分，你怎么不去死呢？没手吗？蒙都不会蒙？！！”
司马泽继续疯狂怒吼，声音在走廊都有些回响。
噢！原来是因为平均分！
没想到……司马班长这么在乎班级的平均分！
众同学恍然大悟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。
因为他们大部分人每次也就只是蒙个选择题……
“你知不知道我们班为什么数学老师总换？因为每次考试，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就比别人低十几分，因为谁？因为你！就是因为你！”
司马泽破口大指，林天仍然无动于衷。
“你从进了三十六班考试数学就是个位数，甚至零分，一分！开了个坏头，很多同学就跟风了，你个始作俑者！
每个数学老师都教不下去，你问问王曼老师，这次考试之后她是不是要被考核了。
要是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再这样下去，正式开学就见不到王曼老师了！”
司马泽说的痛心疾首、凛然大义。
同学们的目光齐唰唰地看向讲台上的王曼。
突然被cue到，王曼美目一怔，不知道说什么，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台下炸开了。
因为我们的数学成绩不好，王曼老师要走了？
王曼老师这么漂亮的女老师哪里找？
以后还会有王曼老师这么好的老师了吗？
众人都呆了，甚至有些羞愧和不舍。
王曼老师其实很好的，年轻漂亮，教的也好。
本科留学刚回来就在这里教我们，我们还不好好学！
实在是……太……不懂事了啊……
很多人都低下了头，不知道怎么面对台上的数学老师。
还有一些人抬头看向王曼，眼神中浓浓的不舍，让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曼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林天感受到这教室里的诡异气氛有些无语。
“说够了吗？司马老师。”林天低着头，眼皮都没抬一下，“快下课了。”
紧接着，林天不顾众人的眼神直接坐下了！坐下了！
“这林天不愧是颓废王，我服了啊，没救了！班长这么说他还无动于衷。”
“对啊，就算司马泽说话不好听，至少为了王曼老师也得表个态吧？下次考试可没几天了。”
“听说下次考试是正月十三、十四。”
“啊？那不就是还有两天了？！”
“是啊，这次可得好好准备，不能让王曼老师失望啊！”
“嘿嘿，这个……你看……到时候能不能给我抄，我这基础实在太差了，两天也提高不了多少啊。”
“这……好……好吧，看在王曼老师的份上，这次有机会就给你抄。”
“好！”
课堂中你一言我一语，很多人甚至想好了找谁抄，和谁合作，形成了攻守联盟。
反正他们基本都是在一个考场考试。
有些同学还是有点水平的，就是偏科严重，所以那些数学还不错的人这时都答应了帮助那些数学不好的人，考试的时候给他们抄。
司马泽听到林天那内涵的话语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，这毕竟还是上课时间。
他回头看向王曼。
王曼对他微笑点点头，算是没有怪罪他。
这时，下课铃声响了。
同学们却一反常态，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呼跑出去，而是集体静悄悄地看着讲台上身穿职业OL、短裙长腿黑丝袜的王曼老师。
王曼看到学生们眼中的光和此时的团结，对这个司马班长也是有些佩服：
“同学们，两天后就是分班考试了，我希望同学们全力以赴，相信自己，你们都是潜龙伏虎！”
啪啪啪……
“好！”一阵热烈的掌声在教室响起。
每个人都很雀跃，心中仿佛有无穷的力量。
一瞬间，大家好像忘了司马泽刚才那么过分的话。
只是更加期待两天后的分班考试了。
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。
林天端坐在那，没有被班上这种狂热感染，冷漠地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。
还有。
那颗刚移植不久，正孤独飘零的银杏树。
林天想到初中。
好像也有一颗银杏树吧？
初中……银杏树……银杏叶书签……
可儿！
林天脸色有些发白，想到了灵魂深处让他刺痛的东西。
麻痹……失败了。
林天苦涩地摇头。
虽然已经故意让自己不去想起，可还是无法遗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