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天，娃娃的脸，说变就变。

一场大雨突如其来，不到半小时，篷布上的水就把夜宵摊大棚压坏了。

老板娘惦记女儿上补习班没人接，穿着高跟凉鞋冒雨跑出店外。

没有客人，服务员也都下班了。

童婳在后厨洗碗，只听到雨点砸在油烟机外机哐哐作响，并不知道人都快走光了。

直到把碗都放进消毒柜里，转身看见头秃肚腩大的老板满脸淫笑站在她身后。

童婳战战兢兢地叫了声：“老板。”

半个小时后，老板娘重新回到店里。

补习班老师打电话给她，让雨停了再过去，所有的孩子老师会照顾。

店门还没关，但外头已经人去楼空。

但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，听到厨房有有响动，像是什么东西被碰撞在地。

走到后厨，看到让她血气翻涌的一幕。

自己的男人压在服务员小妹身上，小妹的牛仔裤已经褪到膝弯，她双手拼命护住内裤边缘，痛苦的闭着眼，满脸都是泪。

男人正兴奋自己将得手时，一个壮硕的身影扑来，将他推开，一把揪住小妹，左右开弓，扇得她大喊救命。但又腾不开手来阻挡。

“老，老婆，是她勾引我，是她勾引我的。”秃头老板见势头不对，立马把脏水悉数泼在童婳身上。

童婳急忙将裤子提上摇头哭着说：“我没有，我没有，老板娘。”

老板娘跨坐在童婳身上打了十多分钟，也打累了。才将她轰出了大排档。

她站在雨里哭，讨要这个月的工资，老板娘抄起颠勺又要追出来打，她就只能跑。

这场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，童婳的T恤都被扯破了，几乎衣不蔽体。她瘸着腿，脸颊肿成馒头，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边哭边走回家。

在拐角碰上有人挡住她去路，她想绕开，那个人始终挡在她身前，就像一堵墙一样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他将伞挪到她头上。

童婳认出来，他是巷子里有名的地头蛇，叫赵易。

左邻右舍都说遇到这种人得躲远点，这种人是吸血的蚂蟥，能把你血抽干了，还想钻进你皮肉里去。赵易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四五岁，个头高挺劲瘦，样貌还很俊朗，如果他不是道上混的，应该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。

她低头不答。

“谁欺负你了。”他又问。

她摇头。

赵易个头很高，一米八大个，他拍在童婳肩头的手有如一块滚烫的烙铁，让她害怕得喘不上来气。

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，倒霉成双？

“你要告诉我，我帮你做主，”赵易低沉的嗓音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你要是不告诉我，办了你。”

童婳立马招了，一五一十，事无巨细。

两人蹲在墙根下，赵易从裤兜掏出烟和打火机，呲的一声，火燃起来，烟却湿透了，怎么也点不着。

赵易又换了一根，还是不着。他看了眼烟盒，低声骂道：“操。”

把烟盒往旁一扔，站起来。

“你回家，伤处理一下，工资我晚一点给你送来。”说完，不由分说就把伞塞到她手里，大步流星消失在雨幕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