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小姐，你不要激动！”

　　“让开！我要找姓曲的！”

　　“曲医生现在正在给人看诊，请你不要在医院这大声喧哗好吗？”

　　“一个小小的护士，你能拿我怎么办！”

　　“小姐小姐！”

　　曲樊凨皱着眉头将来看诊的患者送出去，然后看向远处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处。

　　没一会儿，就看到一位踩着红色高跟鞋，身穿红色吊带连衣裙，身材高挑，化着浓厚的烟熏妆的女人向曲樊凨走去。

　　曲樊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女人，左手无意识地抽了下。

　　“啪！”

　　“啊！”

　　“曲医生！”

　　女人来到曲樊凨面前，二话不说地就是用她那带有长指甲的手抽了一巴掌曲樊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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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，长指甲甚至在曲樊凨白皙的脸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。

　　跟过来的护士众人都惊呼几声。

　　曲樊凨薄唇微动，反复张开几次，过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一个字，“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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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还好意思叫我妈！”曲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曲樊凨。“霍家那小子我今天看见他和别的omega拉拉扯扯，你怎么这么不争气！”

　　听到曲妈的话，曲樊凨先是心里抽痛了下，然后左手死死地握成拳。

　　他在试图按压住心里巨大的悲伤。

　　霍竹玥和别的omega拉拉扯扯，曲樊凨不是第一次听，也不是没有见过。

　　有些是omega主动凑上的，有些是omega霍夫人安排的。

　　他问过霍夫人为什么。

　　霍夫人只是冷冷地丢给他句：“一个c级omega和一个s级的alpha，能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
　　从一开始的悲伤，到现在的麻木。

　　但无一例外，每次听都觉得心好疼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会是c级的omega？哪怕是个beta都比你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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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一个c级omega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了，你还能有什么用！”

　　“我不会管你，但是说好的每个月打10万块钱来，不能反悔！”

　　“否则，我会做出什么事你知道的。”

　　曲妈留下警告的话，像之前来的时候一样，嘴里说着脏话，快步离开了。

　　“天啊，曲医生结婚了？”

　　“曲医生不是beta吗？怎么会是omega？”

　　“还是c级的omega……”

　　过低等级的omega是几乎没有信息素和发热期的，所以在医院这些年来，曲樊凨对外都称自己为beta。

　　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，像针一般，密密麻麻地钉在曲樊凨身上，钉进血肉里。

　　曲樊凨咬紧牙关，向众人深深鞠了个躬，过了会才说：“对不起，给你们添麻烦了！”

　　说的时候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。

　　不过没人注意到。

　　众人先是安静了会，才七嘴八舌地说：“没事没事！”

　　“不要紧的，曲医生你先起来。”

　　“下回家务事就别闹到医院这来了，不好看！”

　　“嗯。”曲樊凨被一个护士扶起身来。

　　闹剧结束，众人散去，各干各活。

　　曲樊凨安静地回到自己的诊室，关上门，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曲樊凨快步走向卫生间，那里没有摄像头。

　　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，曲樊凨失神地用右手抚摸被刮破的血痕。

　　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了。

　　“啊……”

　　曲樊凨无力地蹲在地上，双手捂住唇，堵住哭声，而眼泪已经落在地上了。

　　他无声地哭泣，双手使劲地捂住唇。

　　过了好一会，他像是缓过来了，缓慢站起身来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还是没忍住，眼泪再次流了出来。

　　但没有像刚才那样捂住唇，而是无声地一直在笑。

　　像是刚察觉自己在笑，曲樊凨用两只手试图拉下扬起的嘴角，却发现不管怎么拉，它始终还是扬起的。

　　他看起来像是疯了，但是他觉得自己无比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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