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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

字数: 2097更新时间: 2021-01-25

  丞宝绪,你要不要嫁给我?
  
  这句话我说过好多次了,但好像没有一次是认真的。
  
  可是丞宝绪,你要不要嫁给我?
  
  ……
  
  我出生在广东的一个渔村,家里有座很大的祠堂。我爸爸姓林,镇家兴国修德抱朴,到我这一代,是朴字辈。
  
  寻理,我应该叫做林朴某,朴素、朴实、朴学、朴秀什么的,想象一下,老师用粤语唤我名字时,自带一种旧社会私塾的古朴音腔。我妈说,太乡气,所以没有用,后来我又听见有这么一个说法,女孩子其实是不循字辈的。
  
  我想成为一个男孩子。因为丞宝绪,我想成为一个男孩子,经过她的身体,蜕变为一个男人,继而成为一个父亲。我想尝试让丞宝绪怀孕的感觉。
  
  我这么说,可能你们会觉得我一定是个假小子,恰恰相反,我在高中以前,是跑步都要夹着膝盖扭拧的。
  
  我喜欢风流倜傥的男人,至少在初中以前是坚定的异性恋——
  
  不,不是那么回事。
  
  或者我是个同性恋,早在我很小的时候,就见端倪了。我还记得被小女生拉着过家家,为选房子,开灶子,生孩子的“婚姻”细节争拗……冗长而无趣,唯有最令人兴奋的难忘的一点细节,多年后我还记得,我吻了那女孩的嘴。
  
  这属实是一段罪恶又糟糕的回忆,在心智不健全的孩子身上,却包含着那些没有感情、赤丨裸丨而原始的行为。
  
  不,你们一定会说我的初吻丢的太早,可我坚持那不是初吻。
  
  我的初吻,在高中暑假的一天夜里,以开玩笑的形式开始,心雷如鼓的自我怀疑结束。浅尝辄止,转瞬即逝。但自从我吻了她的嘴开始,我变成了一个“恶心”的人,我不再惹她心疼,不再可爱,不再温柔,我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变态。
  
  于是我这个漂亮的变态,孜孜不倦地持续加深自我的内外修养,执迷不悟地向着这条道路一去不返。
  
  我的父亲是个土著商人,在本地颇有名望,是地方工会会长,一年到头,乡绅富贾围着他转,威望令他男权意识很重。
  
  然而我的母亲却不是个传统的家庭妇女,她性格强势,事业有成,所以父母不睦,是我童年的家常便饭。
  
  家境带给我极大的自由,我从来不为生存而学习,不会驾驭财富,视金钱如粪土,十块和十万块对我而言,几乎没有差别。
  
  大学毕业,我去公司实习,每天穿着套裙,带着职业的假笑帮前台给一众同事发水果,发邮件,给老板送杂志,没有成就感,偶尔周末还要被加班,我态度敷衍,情绪不加掩饰。三个月过去,等不及老板炒我,我率先炒了老板。
  
  人事被我这种没用脾气还大的作风震诧得目瞪口呆,竟反过来问我是不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,我说,我要出国读书。
  
  我忘不了那时人事的表情,那张——控诉废柴命好社会不公的脸。
  
  然而事情总是两面的,尝到了财富带来的甜头,就要品味它带来的苦涩。
  
  我的寻爱之旅,正因为这些财富令我半生坎坷……
  
  在认识丞宝绪前,我交过两个女朋友。
  
  第一个女朋友是国内一所普通大学的大四学生,除了脾气好,没什么特点,我俩在网上认识,那时适逢我性向觉醒,对女孩子的渴望达到了顶峰,特意从国外飞回来见她——我们坐在去酒店的出租车上,就迫不及待地热吻,我像渴了很久忽然被满足了。
  
  可那是不是爱,我至今也说不清楚。
  
  跟她交往了一年多,周常不避讳地带着她出入我爸在BGY的房子,家里打扫的阿姨和我妈打了小报告,我妈私下找她谈了一次,告诉她我们家没钱,别看做生意有别墅有豪车,其实挂了一屁股的千万巨债,车也是二手的。
  
 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在意那辆从公司转到私用的“二手车”,但不久她就移情别恋上了一个物质条件扎实的中年女人,送了我一顶绿帽,我不甘示弱,礼尚往来,顺手钓上了她的好友,还了她一顶。
  
  看到这里,一定有人要说我们天生一对,渣女配婊。
  
  这点我倒不否认。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。
  
  我顺利迎来第二个女友,一个圈内小有名气的夜店DJ,帅气又风流。
  
  坦白说,这个女孩我更没有感情了。
  
  想来她对我也有相同的感觉,常常在完事后和我讲述她和她前女友轰轰烈烈的爱情,我听得津津有味,觉得非常浪漫。
  
  她的花销很大,工资不低,住宿条件却非常差,前车可鉴,我给她租了间房,我喜欢那间屋子,楼层不高不矮,花影绿树环绕,宽敞明亮,总是带着海洋香氛的味道,我喜欢在那个味道里安详地看着动物世界。
  
  然而钱还是不能避免,除了我独立负担我俩日常开销外,还要负担她的零花钱,我虽然不在意这个,却仍有一丝怀疑和挫败。
  
  直至有天她在酒吧和人起争执,我独自上办公室和一群小混混对峙。事情并不大,无非是蕾丝圈内你说我坏话,我找你麻烦的芝麻琐事。对方不许我打电话,对我摔酒瓶子,恐吓我别管闲事,见我不为所动,对我告密她在和我出去旅游的时候,晚上当着我的面,顺便上了同行的某个女孩,我说我知道,无所谓。
  
  我俩从酒吧出来,我第一次显著地感到她对我态度变了,她说从前觉得我就是个不懂世事艰难的大小姐。
  
  但也恐怕就是那时,我彻底对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。我慢慢冷,慢慢淡,最终说了分手。我记得我们见面的场景很美,她翩然而来,笑着在我耳边说,你朋友让我为你点首歌,这杯酒我请你。我记得她对我说,你要记得,是我教你抽烟的。
  
  钱对我来说,成为了看清一个人的工具。
  
  那段时间,我是极端痛苦的,并非是因为失去了爱情,却是因为,家人停了我的经济,我找不到自己的未来,我渴望女人,而我不得不因为经济屈从我父母的掌控。
  
  我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。在日本一间大型的制造业公司做翻译助理。
  
  然后,我遇见了丞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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