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庭长，还有十分钟开庭。”
“好，马上到。”
沈修诚不紧不慢的吃着馅饼，书记员鼻子都气歪了也不敢说什么，拿着卷宗去了审判庭。沈修诚吃完馅饼用漱口水漱口，紧接着照着镜子穿好了法袍才从容不迫的向审判庭走去。
“沈庭长您好，我是原告的代理律师顾琮，这是我的委托手续您看一下。”
沈修诚都还没坐稳当，审判庭的冬天永远能让人保持冷静，即便空调开到了三十度也无济于事。沈修诚看着律师证上年轻的面孔，再抬头看看这张照片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脸蛋儿，心中啧啧啧好几下。
“好，坐下吧。”
顾琮点点头回了原告席，他的眼睛从沈修诚进来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，这个法官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至少，很帅很年轻，穿着法袍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，在他心里沈修诚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，在心中默念对不起。
“当事人都到齐了吗？”
“到齐了。”
“那么……开始。”
一锤定音，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核对当事人信息，沈修诚开始第一轮提问。
“原告，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朋友关系。”
当事人没有到场，完全是顾琮全权代表。沈修诚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他，他不躲避，也直直的看着沈修诚。
“所以你借给被告的这些钱能有什么证据证明？还有，一百万不是个小数字，这些钱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？”
顾琮翻开笔记本，沈修诚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，看来准备的很充分。这个小律师他还是头回见印象还算是不错。
“有微信、支付宝、银行卡的转账记录，这些钱都是原告劳动所得，因为是朋友才会倾囊相助。”
“被告，你说你不欠原告那么多钱，有什么证据指向？”
“有。我给他转过一笔五十万的款，也有记录的。”
被告没请律师，但说话声音很大，按照沈修诚多年经验来看这是没底气的表现。
“那好，原告请出示你的证据，让法庭看一看。”
书记员把一本厚厚的证据递给沈修诚，沈修诚一遍用铅笔标注一边翻看，用余光扫了一下顾琮，这孩子真好看。
“有没有原始载体？”
他提醒自己是一个人民法官，绝不能沉迷于美色。顾琮说了声有，又把手机递了上来，所有东西一清二楚。
“被告，你得有没有原始载体？”
“没有了，时间太久了，换手机了。”
“哦？那银行流水应该有吧？单子让我看一下。”
被告明显有些慌乱，沈修诚基本能判断他百分百要被强制执行了。
“原告，你说被告欠你一百万，有没有欠条？”
“朋友之间会写欠条吗？而且原告都没有要求利息，如果是不熟的人，百分之二的利息也该有吧？”
沈修诚敲了法槌，被告吓得差点钻进桌子底下，而顾琮还是无所畏惧的看着沈修诚，尽管沈修诚能看出来他的紧张，他的胆怯。
“原告律师，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，别跟我这举一反三行吗？现在被告说已经归还五十万本金，对这个事你是什么看法，认可吗？”
“不认可，我有原告从五年前到现在的银行流水可以证明被告没有陈述事实。”
沈修诚看着他一脸坚定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，调查五年内的银行流水是个大工程，而且这笔借贷发生在两年内这么较真根本没必要。
“不需要，你只要把两个人的资金往来捋清楚就好。我看了一下你的证据，确实是没有收到过这笔款项，那么我们……”
沈修诚在敲法槌的那一刻被顾琮拦住了。
“等一下法官，我还有话要说。咱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闭庭。我想的是咱们要一笔一笔的对账才可以，毕竟一百万对于民间借贷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，而且也不是一次性转款，这一百万可能转了十几次甚至二十多次，所以咱们今天必须要有个结果，您觉得呢？”
沈修诚心想，我觉得你大爷啊，不过挺他这么说沈修诚只好宣布休庭开始对账，第一次觉得太认真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那个……顾律师，我理解你的心情，但是我想跟你说只要看他们俩的往来就好了，别的都没有必要的。”
沈修诚好心提醒，如果这样对下去一周也没办法结案。
“沈庭长，您是法官应该明白查清一件事情的原委有多重要，不能因为麻烦就……”
“好了你继续。”
第二章沈修诚认命的闭了嘴，再不闭嘴就被扣上一个不敬业不爱岗为民的帽子他可受不了。
这孩子一笔一笔的对，大到几十万小到十几块一分不差的对完了，沈修诚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佩服他，早上吃的馅饼早就消化完了。
“那我们闭庭，下次开庭时间会让书记员通知你们领传票。”
沈修诚回到办公室就把法袍脱了，一口气喝了一茶缸水。今天这个律师是他生平见过的最墨迹的，没有之一。简简单单的民间借贷他竟然准备了四五页a4纸的辩词，把书记员的手都弄抽筋了。
“沈律师，我还没跟您说完呢您就走了……”
“谁放你进来的？”
沈修诚看见门口这个人就跟见了瘟神差不多，刚毕业的大学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，恨不得把人家十年前的银行流水都一笔一笔的查清楚，太认真果然不是什么好事，至少很招人烦。
“我自己从法官通道溜进来的……”
顾琮有些心虚，这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子，而且还是原告方，他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胜诉，结果这个法官嫌他太啰嗦竟然闭庭了，他搞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。
“你叫什么来着……顾琮是吧？你进来。”
沈修诚看着这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男孩子，心想今天跟他决一死战算了，比唐僧还能嘟囔。
顾琮走进去低头站在沈修诚对面，像被教导主任叫进办公室挨骂一样。
“有什么话现在说没用，你等着下次开庭吧，你不是准备的很充足吗？”
“那为什么今天您不让我说完呢？我搞不懂……”
沈修诚看着他天然无害甚至受了委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，认识还不到半天竟然让他产生了又爱又恨的情绪。
“孩子，我知道你入行不久有些事情不太懂，认真是一种好品质，这是对当事人负责，你做的一点错都没有。今天闭庭不是针对你，而是时间真的不够了，明白吗？”
沈修诚无比真诚的看着他，仔细看才发现这孩子眼球竟然是棕色的，头发也微微泛黄，穿着长款风衣还有马丁靴，说他十八都不会有人怀疑。
“明白了，谢谢您。”
“你多大了？”
沈修诚问出来就觉得好尴尬，毕竟涉及隐私感觉太突兀了。
“23。”
果然，还真是个孩子。再看看镜子里自己快三十岁的脸，虽然也很帅气短发剃的很利落，常年穿的都是白衬衫佩戴法徽，但丝毫不影响东城区法院第一美男的称号。
“未来可期啊年轻人。”
得，这话一出口老干部实锤了。他以为顾琮这就该走了，没想到这死心眼儿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，沈修诚心想，完了。
“那您觉得我适合做这一行吗？”
顾琮一脸严肃的看着沈修诚，沈修诚不知道还说实话还是要捧杀，总之碰见这么墨迹不干脆的他就想当场轰出审判庭。
“适合啊，刚才不是跟你说了。”
还是个孩子点儿信心吧，毕竟说话声音这么小又这么墨迹的律师不多。顾琮要是知道沈修诚的心理活动肯定得气的嘤嘤嘤。
“其实很多人都说我不适合，说我太磨叽，可我不觉得啊，就像您说的，这是对当事人负责，也是我们的职业操守，我错在哪里了……”
接下来是顾琮声情并茂长达十五分钟的个人solo，沈修诚真想让他跟张春华女士见个面battle一下，看看谁的唠叨技巧更胜一筹。
张春华是他妈，专业叨叨五十年，还没碰见过对手呢。
“停！要不你中午在我们食堂吃饭吧，下午跟我开庭？我让你看看别的律师是怎么说的。”
“沈法官，不，沈大哥，你人……真好。”
这孩子眼含热泪的看着沈修诚，沈修诚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和自己抱头痛哭了。
于是，沈修诚带着这个小可爱拿着自己两个饭盒去了食堂，这孩子还真是没洁癖用他的旧饭盒吃的很香，看来他也饿得够呛下次是不是就不这么墨迹了。
沈修诚认命的闭了嘴，再不闭嘴就被扣上一个不敬业不爱岗为民的帽子他可受不了。
这孩子一笔一笔的对，大到几十万小到十几块一分不差的对完了，沈修诚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佩服他，早上吃的馅饼早就消化完了。
“那我们闭庭，下次开庭时间会让书记员通知你们领传票。”
沈修诚回到办公室就把法袍脱了，一口气喝了一茶缸水。今天这个律师是他生平见过的最墨迹的，没有之一。简简单单的民间借贷他竟然准备了四五页a4纸的辩词，把书记员的手都弄抽筋了。
“沈律师，我还没跟您说完呢您就走了……”
“谁放你进来的？”
沈修诚看见门口这个人就跟见了瘟神差不多，刚毕业的大学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，恨不得把人家十年前的银行流水都一笔一笔的查清楚，太认真果然不是什么好事，至少很招人烦。
“我自己从法官通道溜进来的……”
顾琮有些心虚，这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子，而且还是原告方，他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胜诉，结果这个法官嫌他太啰嗦竟然闭庭了，他搞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。
“你叫什么来着……顾琮是吧？你进来。”
沈修诚看着这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男孩子，心想今天跟他决一死战算了，比唐僧还能嘟囔。
顾琮走进去低头站在沈修诚对面，像被教导主任叫进办公室挨骂一样。
“有什么话现在说没用，你等着下次开庭吧，你不是准备的很充足吗？”
“那为什么今天您不让我说完呢？我搞不懂……”
沈修诚看着他天然无害甚至受了委屈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，认识还不到半天竟然让他产生了又爱又恨的情绪。
“孩子，我知道你入行不久有些事情不太懂，认真是一种好品质，这是对当事人负责，你做的一点错都没有。今天闭庭不是针对你，而是时间真的不够了，明白吗？”
沈修诚无比真诚的看着他，仔细看才发现这孩子眼球竟然是棕色的，头发也微微泛黄，穿着长款风衣还有马丁靴，说他十八都不会有人怀疑。
“明白了，谢谢您。”
“你多大了？”
沈修诚问出来就觉得好尴尬，毕竟涉及隐私感觉太突兀了。
“23。”
果然，还真是个孩子。再看看镜子里自己快三十岁的脸，虽然也很帅气短发剃的很利落，常年穿的都是白衬衫佩戴法徽，但丝毫不影响东城区法院第一美男的称号。
“未来可期啊年轻人。”
得，这话一出口老干部实锤了。他以为顾琮这就该走了，没想到这死心眼儿走到门口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，沈修诚心想，完了。
“那您觉得我适合做这一行吗？”
顾琮一脸严肃的看着沈修诚，沈修诚不知道还说实话还是要捧杀，总之碰见这么墨迹不干脆的他就想当场轰出审判庭。
“适合啊，刚才不是跟你说了。”
还是个孩子点儿信心吧，毕竟说话声音这么小又这么墨迹的律师不多。顾琮要是知道沈修诚的心理活动肯定得气的嘤嘤嘤。
“其实很多人都说我不适合，说我太磨叽，可我不觉得啊，就像您说的，这是对当事人负责，也是我们的职业操守，我错在哪里了……”
接下来是顾琮声情并茂长达十五分钟的个人solo，沈修诚真想让他跟张春华女士见个面battle一下，看看谁的唠叨技巧更胜一筹。
张春华是他妈，专业叨叨五十年，还没碰见过对手呢。
“停！要不你中午在我们食堂吃饭吧，下午跟我开庭？我让你看看别的律师是怎么说的。”
“沈法官，不，沈大哥，你人……真好。”
这孩子眼含热泪的看着沈修诚，沈修诚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和自己抱头痛哭了。
于是，沈修诚带着这个小可爱拿着自己两个饭盒去了食堂，这孩子还真是没洁癖用他的旧饭盒吃的很香，看来他也饿得够呛下次是不是就不这么墨迹了。